意外

突聞外婆去世的噩耗，舊時回憶紛紛湧現，又一個認識的人在我的人生旅途上意外消失...

下班騎車的途中，想起母親可能的哀淒面容，一時迷濛了雙眼。
回家時，她只紅著雙眼，冷靜訴說意外發生的過程，或許年紀大了，很多事情是可以預期的，「死亡」能適懷、理性看待，剩下的只有對生命的無限唏噓。

因為，外婆未顧及年事已高，行動不便，駕駛農用貨車倒車時，天雨路滑，不慎翻覆，造成無以彌補的意外。凡事想靠自己的逞強行事風格，害了她(我似乎有遺傳到這點)。

對於外婆的記憶很多：慈祥的笑容、溫暖的聲音、堅韌的個性，關於她的人生遭遇簡直是『她與她生命中的男人們』的翻版。嫁一個愛賭博、喝酒的丈夫，歷經子宮頸癌、車禍外遺症等病痛折磨，人生後期，所幸有一群孝順的子女照顧，但她堅持自力更生，過著恬淡安逸的鄉下生活，最後竟以如此措手不及的意外作為句點，讓人感嘆生命的無常。或許，這是個意外的解脫吧!##ReadMore##

當晚，13個人同搭火車前往台東，多妙的數字聯想。

邊哭、邊跪著一路爬到靈堂，是外歸子女奔喪的習俗，這是我的第二次經驗，但總太過突然，來不及入戲。肅穆的氛圍、眾人的啜泣聲，的確能牽引內心止不住的深層悲傷。

「哭」是一件弔詭的事情，形式化的尊重似乎大過實質意涵，我懷疑著某些人的眼淚是真實性？相同的，不哭真的是不孝的行為嗎？因為，隔天有耳聞"無聊八卦"(太少人哭?!)在街坊鄰居謠傳，是怎樣？要哭的像孝女白琴呼天搶地才叫孝順嗎？何必流於制式化的表現，內心的感受才是真的。

外婆！不孝的孫子，願您一路好走。